南瓜头怪物🎃

带着南瓜头才敢流泪的胆小怪物

【簇邪/all邪】叔叔

簇邪/all邪

年下养成

警告:后期会有黑化/囚禁/强迫行为/血腥场景描写,ooc,慎入

Summary:吴邪一直以为自己养了只听话的狗。

当时投票的结果,大家选的1,2都安排上啦,等我抽空写ʘᴗʘ,第三个争议很大,我便挑了我比较喜欢的那个~希望大家喜欢。

其实就是一个小奶狗怎么黑化成小狼狗的故事233

01

黎簇第一次见吴邪,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。

他的父亲失踪三个月后被宣告死亡,连尸体都没能找到,草草的拿了几件衣服便下了葬。那时天下着大雨,人来的很少,黎簇穿着孝服,低着头,孤零零的跪在前面,看着那漆黑的棺椁渐渐消失在黄土之间,内心只有一片茫然。

我没有爸爸了,他想,却并不感到多么悲伤。

吴邪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。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,手里拿着一把大伞,将越来越大的雨水隔绝在了伞面之外。他的肩很宽,腿很长,轻而易举地就把跪的两腿酸麻,无法自行起身的黎簇从地上给捞了起来,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
“跟我走吧,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。”

他声音很好听,虽是再标准不过的普通话,尾调却透出股北方没有的温柔缱绻来。黎簇瑟缩了一下,本能的躲开对方温热的手掌心——母亲离开的这几年里,他所接到的碰触只有父亲的耳光和棍棒,还有同学们厌恶的眼光。

毕竟没人会喜欢一个总是穿的破破烂烂,脾气还阴晴不定,阴鸷乖戾的少年。

黎簇已经14岁了,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,长得又瘦又小,身高只到吴邪的胸膛处。孝服很薄,被雨水打的湿透了,贴在身上让他细微的发着抖,像只被种族抛弃的鸽子幼崽。

“你是谁?”

小鸽子吃力地仰着头,有些畏惧的问道,湿透了的发丝贴着白皙的额头,将那本就不大的脸又衬着小了一圈,越发的可怜了。

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
“你当然不认识我。”

吴邪眨了眨眼,并没有在意对方排斥的动作,落空的手在空里停顿了下,转而从怀里取出一方深蓝色的手帕。

“我叫关……吴邪,你以后可以叫我叔叔,或者名字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你父亲的老板。你父亲的死我要担任绝大部分责任,所以,作为补偿,我会抚养你到成人。”

他半蹲下身,用手帕轻柔的擦掉了黎簇脸上的水痕。他的动作太轻了,轻的像是怕惊动一只受惊的小猫,黎簇感受到了他的善意,没有拒绝,只是睁大眼睛,定定的注视着面前男人专注的脸庞。

“我父亲是泥土塌方丧命的,这是意外,不是任何人的过错,你也不该对此内疚或者自责。”

他嗓音还带了几分孩子的稚嫩,声音却意外的平静,有股超脱于年龄之外的成熟感。

“他爱喝酒,每次喝完酒就打人,我妈就是被这样打跑的。他现在死了,我倒还解脱了。我爸出差过程出事你们肯定是要赔钱的,我离成年只差四岁,这些足够我养活自己了。”

吴邪手顿了顿,有些讶异于这个孩子话语中透出的傲气与骨性,看来不能以对他爸的性子而以偏概全;但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因三言两语而轻易改变,所以他没有说话,而是仔仔细细的擦干净那张漂亮的小脸后,直起身来。

“你现在还小,有些事现在明白不了,等你长大就懂了。”

他语焉不详的回答道,将脏兮兮的手帕扔到后面跟来的坎肩手上:“走吧,黎簇,以后我就是你的叔叔了。”

黎簇在之后一路上都很安静。

他不得不安静,因为他清楚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立场。吴邪虽然长得好看,对他也很温柔,但是一言一行,说的每句话都是斩钉截铁,无半点反驳余地的。

无论是他周围萦绕着那无形的气势,身后跟着的身强体壮,神色严峻的下属们,还是这辆明显是军用的吉普车,都在告诉黎簇这些不是普通人,而自己最好乖乖听话。

吴邪在上车后便吩咐人把暖气打开了,温度迅速上升,给冰冷的身体多了几分温和的暖意。但他却不敢松懈下来,双眼直视前方,身子绷的死紧,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很熟悉——竟是到了他家附近。

“去换身干净的衣服,你身上的都湿透了,另外把你以后要用的东西收拾收拾。”

吴邪用钥匙把门锁打开后(黎簇的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),便坐在沙发上,低头给王盟发信息。黎一鸣的死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,虽说是意外,却也打乱了部分计划。他为此已经不眠不休的忙了好几天了,今天硬挤出来时间参加葬礼,实际手头处理的事情还有一大堆。

黎簇作为一个14岁的小孩来说,收拾的还算利索,衣服很快就换了一身,还记得将湿透了的一身洗干净晾起来,看来没少自己在家呆。

结合第一印象,吴邪对自己这个新养子还算满意,就是不知对方为什么收拾的途中像是怕他会跑一样,时不时会探个脑袋出来,看他一眼再缩回去,如此反复循环了好几次。

他一开始专心处理事没在意,后面发现了哭笑不得,心想你现在除了没姓吴之外,从里到外都是我们吴家人了,用得着那么胆战心惊么,倒也没有戳穿他。

正想着,事情的当事人便穿着一身宽大的运动装,背了个不大的书包出来了,站在卧室门口小心翼翼的看他。

“就这么多东西?不去再看看还有什么吗?”

他走过去,用一只手捏着书包肩带提了提,发现轻飘飘的,几乎没有什么重量。黎簇局促的点了点头,手里紧紧的捏着一个黑色的小钱包,里面鼓鼓囊囊的,不知道装了些什么。

这可不行。

吴邪对黎簇伸出了手掌,目标明确的看着那个钱包。小孩犹豫了下,最后还是乖乖的交了出来。他拉开拉链,发现里面是身份证,户口本,学生证,还有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。

稚嫩的黎簇站在中间,左右两边是年轻一些的黎一鸣和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,三人脸上都带着笑,看起来喜气洋洋的。

吴邪又掏了掏,从下面翻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来,跟他从物业取来的备用钥匙一模一样。

他用手掂了掂这把钱包撑起来的罪魁祸首,沉吟了一会,道:“你要不再睡一晚上?跟这里好好告别一下,我明天过来接你。钥匙就别拿了,这个房子的所属权现在归我,等你18岁的时候就会转移到你的手上,别担心。”

黎簇眼睛瞪的圆圆的,先是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有些害怕的抱紧怀里的书包:“我……我跟你走,我不想一个人呆着。”

在发现吴邪不会轻易丢下他以后,他好像得了什么依靠似的,这才露出点属于这个年龄应有的模样来:“我一直跟我爸住在这,他不在了,这里就空了,我妈也再也不会回来,我……”

他明显是强忍着悲伤说的,虽然没有哭,眼眶却红了一大圈。吴邪看他的样子就头疼——让他一个快40的单身汉养小孩的事情本身就不合逻辑。他赶紧把钱包塞回了对方手里,发现没什么后叹了口气,干脆俯身把人抱了起来,安抚性的摸了摸其瘦弱的脊背:

“行了,我带你回去,你父亲已经安息,不要再想他了。”

他这几年的脾气不太好,此刻已经发挥了自己百分之120的耐心。得亏黎簇还算长眼色,趴在他肩膀上一会就没了动静,被他连着书包塞进了车里。

坎肩把他们送到这,就被跟王盟一样打发去办事了,没了司机的吴老板只能自己亲自上阵,把安全带别在身边的卡带里。

黎簇情绪失控也就那么一会,现在安安静静的坐在后面,望着后视镜里男人英俊的侧脸。

他直觉这个人不是普通人,更不是好人,虽然穿着西装,气质也跟他所见过的那些西装革履的同学家长截然不同,跟着他肯定有危险,说不定还会干些/法的事情。

但是那又如何?他现在无爸无妈,无处可去,只有这个男人接受他,收留他,给他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去处。即使是为了报答对方的这份恩情,他也什么都会去做,况且……

吴邪开车的时候接了个电话,话筒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让他颇为生气,眉头皱的紧紧的:“你干啥吃的啊王盟?让你把房子收拾一下这小事都办不好,小孩还等着住也,猪都比你能干……算了算了别哭了,我先带他将就一晚上,你快找人收拾。”

跟他斯文的外表不符,吴邪其实挺爱骂人的,但是他生气起来语气也温温和和的,让人根本怕不起来。

黎簇看着他训完人,扣掉电话,转过头时脸上却挂着笑容,温言软语的哄他说:“……我属下办事不利,今晚得委屈你先跟我睡我租的公寓了,只有一张床,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先开宾馆。”

他摇了摇头,说了声没事,吴邪还想说什么,绿灯却在此刻亮起,只好启动车子继续向前开去。黎簇眼睛黑亮亮的,看了看窗边转瞬而逝的景色,又低头盯着自己运动裤的腿边。

……对方对他很温柔,比他爸爸都温柔的多。

吴邪走的时候没收拾,公寓很乱,地上全部都是图纸,桌子上堆着比山高的外卖盒子,被子乱糟糟的扔在靠墙放着的大床上,硬是连一点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
黎簇不敢乱动,抱着书包站在门口,看着吴邪弯腰草草的收拾了下地上的纸,将堆积如山的外卖盒扔进垃圾袋,再提到外面的大垃圾箱里。

“进来吧,不脏的,就是这几天太忙了没收拾。”

他收拾了半天才发现人还在门口站着,无奈的唤道,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。黎簇进来才发现这里没有外表呈现的那么脏——都可以算的上干净了。被褥床单都是新洗没多久的,地板也被拖过,阳台上晾着几件衣物,看来吴邪所言非虚。

公寓虽大,却很空旷,除了床外只有一个大圆桌和一把椅子,一点也不像长期居住的地方。吴邪制止了他拿拖把拖地的动作,也不让他去碰抹布,神情怪异的命令他在床上坐着,说你还小什么都不用干。

可是之前我都是这样过来的啊,我爸又不会做这些事。

他百思不得其解,却也不敢违背命令,坐着的过程中对方过来问他饿不饿,要不要吃饭的时候摇了摇头,说下午被舅舅领着吃过了。

他母亲离婚二嫁后就再也没有过来看他,葬礼也只是让弟弟过来问了几句,问的时候神情还有些紧张,像是怕他们要收留这个半大的累赘,不过现在大可以放心了。

从下午折腾到现在已经夜幕低垂,吴邪看了眼手机上显示为八点的时钟,很想问一句我见你才下午三点,你什么时候跟舅舅吃的饭。但小孩刚葬了父亲,没什么胃口也是自然的,他不好强迫,便打算让其早点睡觉。

“去洗个澡吧,厕所有新的浴巾,你也累了,洗完我们早点睡觉。”

他还惦记着对方今天淋了雨,怕着凉,开口催促人去洗澡。黎簇点了点头,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毛巾和牙刷牙膏后,进了卫生间。

“往右拧一会热水就出来了,你得一会!”

对方应该没有女朋友,洗漱台除了牙膏杯,剃须刀外,只在右边挂了个蓝色条纹的毛巾。他把自己的牙刷牙膏放进杯子里时有点小窃喜,像是这样就能在这个地方宣告自己的存在似的。拧笼头开关时吴邪在外面喊了一句,他应了一声,将把手远远的掰到右边。

凉水潺潺流下,打着弯流进了银白色的下水道口里,很久都没有变热。他耐心的等了一会,发现无用后也不敢叫人,草草的冲了会便出来,浑身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个没拆开的浴巾,下面挂着一个白色的,散发着淡淡的烟味,应该是吴邪经常用的。黎簇ch身luo体的看了一会,不知怎么想的伸出手,将其裹在了自己身上。

浴巾很长,裹住了整个身子,他埋头在里面,深深的吸了口其中散发的烟草味—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爸也爱抽烟,他明明挺讨厌这种味道的。

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打扫干净了,此刻正躺在床上抽烟,手里拿着一本讲古代陵墓的书。黎簇咳嗽了两声——不是呛得,他感觉脑袋有点发热,四肢也没什么力气,对方却连忙把烟给熄了,向他招了招手。

“累了吧?快点睡,明天我带你去新家。”

出来的时候他给自己擦了头发,但手劲小,还是有点湿。初秋的夜晚很冷,公寓里没有吹风机,吴邪便亲自给他好好的擦了擦,再把人往拿出的备用被子里一塞。

不是一起睡吗,为什么是两床被子。

黎簇有些不满,不吭声的钻了下去,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里面,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头顶。吴邪以为他是跟人睡一块不自在,也没细想,宽容的笑了笑便关了灯,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。

他几天都没睡觉,早就累了,就算身边多了个活物也没适应多久,呼吸很快就平稳了起来。黎簇在他呼吸声中缓慢的钻了出来,侧着头,无声的看着对方在黑暗里模糊的背影,一股莫名的悲伤突如其来,像是潮水般,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其中。

直到这个时候,他才明白,自己没有父亲了。

黎一鸣不是一个好爸爸,却也给过他十几年的安稳生活。他记得早年对方还没染上赌瘾,跟母亲关系不错的时候,也曾经对他很好,会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
虽然如今的家庭的四分五裂,他也早就不在奢望对方可以改邪归正,重新变回那个温柔勤劳的男人。但是作为一个孩子,他总是对自己的父亲抱着一股微末的希望,希望他某天可以醒悟过来,记得自己的存在。

但是现在,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。

黎簇有点想哭,但是这几年的仇恨恐惧积压在心上,让他一点泪水都挤不出来。失去至亲,无依无靠的恐惧在心里蔓延,漆黑的世界像是一只恐怖的野兽,趴在他身上,咬着他脖子,享受着他浓烈的负面情绪。

他咬着唇,把自己缩成一个球,苦苦忍耐了很久还是承受不住,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旁边人的被子。

吴邪睡的正熟,只是嘟囔了一声,到底也没有醒来。黎簇便放心大胆的靠了过去,找到被子的一处空隙,将自己慢慢的塞进了对方的怀里。

男人的身上又暖又热,除去烟草,还有股淡淡的中药香。他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胸膛上,听着那咚咚的响声,惶恐不安的心脏终于得到了某种慰藉,慢慢的沉睡在胸膛里。

“这么大的人了,还怕自己睡。”

吴邪被他给弄醒了,发现怀里沉甸甸的一团后有点好笑的调侃了一句,手却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后颈。

“睡吧。”

他声音带了点鼻音,黏糊糊的,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黎簇侧了侧头,让自己的脸枕在对方的手心。属于男人的温暖源源不断的传来,形成一层无形的保护膜,只要在这里面,无论再凶猛的野兽也无法靠近他。

“吴邪。”

黎簇在心里小小的唤了一句,像是这样可以对抗所有一样。他又往对方怀里靠了靠,伸出手,紧紧的抱着那瘦削的腰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
他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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